解光予

你永远可以不相信鸽子精

【响欣】年夜

设定:0×年的李响 x 23年的安欣⚠️刀子来的

   全文5k,梗概是讲述李响在年夜拽上安欣回家吃年夜饭(见家长)的故事。

    “响,你那里也过年了吧。”


正文


       “李队,除夕夜这个点还在局里呢?这什么班啊还要我们队长亲自值。”


  李响拧动把手从办公室里出来准备下班,刚关上门就被他在年夜安排值班的队员打趣了一嘴。


  “去,少贫,不然明天年初一值夜班还是你。”


  小刑警识趣地走开了。


  李响看了眼大厅墙上挂的钟,时针将近走了一半了,他蹙起眉,文件一看就看到这个点。也不知道家里那老的是不是还等着他。


       李响不由得想起李山在灶台前忙活的样子,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,打算打个电话回去。


  还没等得及播过去,钟下缩着的人就先被他的余光瞟到了,他想了想,还是顺手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,迈步朝那人走去。


  “安欣。”李响把揣手里的保温杯往他桌子上一放,坐椅子上那人头也不抬应了一句,鼠标仍旧划来划去的专心在做手头的事情。


  “下班了。走吧,要不要跟我喝两杯去。”


  “我不去。”安欣想也不想就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响有些恼,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。好在原本安静坐在一旁自愿加班的陆寒开口了:“师父你好歹去跟响哥去吃个晚饭吧。”


  李响公文包一指问陆寒:“外卖也都没叫?”


  陆寒摇摇头:“叫了他好几次了,这大过年的多少吃口热乎的,师父硬说反正也没人要他陪着过年,他在这儿也碍不着我。你说这是碍我事儿的问题吗?他这身体才……”


  “诶,师父我晚上吃的干炒牛河,这家外卖我还是第一次点,味道挺不错的。师父你要不要来一口?”陆寒端起他的外卖盒子,就想往安欣那儿递。


  安欣手一抬,虎口朝内,遮住大半张脸。

       太阳穴被叨的突突直跳。


  “你这徒弟嘴够碎啊。”李响轻轻嗤笑了一下。


  他慢慢在安欣身边蹲下来,仰面朝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是跟他走还是听碎嘴子陆寒继续叨叨。


  安欣猛地起身,略过李响,径自向前走了两步,神情复杂地指了指陆寒后又一屁股坐了回去,憋了半天憋出个:“请给我一个较为安静的办公环境。”


  陆寒闭嘴了,李响恼了。


  你说这人怎么就软硬不吃,轴起来跟头驴似的。他硬是拎起安欣,一手夹着公文包拿着保温杯,一手又架起安欣就往外走。


  安欣力道比不过他,前后挣脱了几下也没挣掉,一路被架着走,出警局门前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:“我电脑还没关!”


  “小陆,把电脑关了!”李响抬头朝楼上大声道。


  “好嘞!”陆寒竖起耳朵,立马从岗位上弹起来。



  

  “怎么开着开着到青华区来了。”安欣坐在副驾驶上,看着驶过的路标问驾驶座上开车的李响。


  “除夕夜我不得回家吃顿饭。”


  “对哦。”安欣想到一个人孤零零在家的李山,眼神飘到窗外。不过他又很快瞟了回来,眼睛直勾勾瞪着李响,“那你带着我干什么?!”


  “吃饭啊。”


  “停停停!你停车!”他一下坐直了,头磕到了车顶上。


  “没事吧。”李响一边看路况一边又想伸手去护着安欣的脑袋,以防他一激动又创上去。安欣挡开李响的手,“我没事,没事,你好好开车。”


  “不对。开什么车,你停车!”


  李响一把把坐得笔直的他摁了下去,“挡我后视镜了。”


  “李响!”


  李响打转方向盘,妥协地把车停在了路边。副驾驶座上的人很快没影儿了,只传来一下重重的关门声,在车窗玻璃外留给他一个风风火火大步向前迈的背影。


  李响耷拉下脑袋,又不知道是哪儿惹这祖宗不开心了,挡不住失落向后靠倒在椅背上。


  安欣走进了最近的一家超市,出来的时候手中拎满了大包小包的保健品。


  他把保健品丢在后座,自己坐了回去。


  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李响听到开车门声抬头就看见已经坐在车上了的安欣。


  “啊?”安欣一怔,忽然被更楞的李响整笑了,“不是。李响,这是我的车,你让我走哪儿去啊?”


  “我要是再晚点回来你就要给我车都开走了是吧?”安欣盯着他,听着像是责怪,却是止不住笑着说出的。


  “没。”李响抹一把脸,“你不在,要我去哪儿。”

  



  安欣把脑袋瞥向车窗外,稀稀落落的路灯亮起点燃了夜晚。青华区开发力度还不够大,原本比起市区是远不够热闹的,但今天年夜难得路上的行人是一批又一批。


  安欣想,这样的场面就是他和李响长久以来为之奋斗的,为之守护的,甚至是……


  甚至是……?安欣心里咯噔,忽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

  车很快就开到了莽村。小渔村,难免空气都沾染着一股子鱼腥味,今天倒是同安欣前几次上门做调查时略有不同了,炮仗燃尽后浓烈的火药味终究盖过了终年难以散去的鱼腥气。


  刚进村,大概是李山常在村里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儿子,在村口玩闹的孩子们认出了李响,扑在他身上左摸一下右捏一下地嚷着要看枪,不放他走。


  别人家的熊孩子嘛,骂也骂不得,打也打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响望向安欣求救。安欣左右手各拎着做客的礼物从车上下来,一见李响望他,立马将头偏转了装作没看见,暗地里憋着笑偷瞄平常在局里威风凛凛的支队长吃瘪的模样。


      最后还是等到家长把他们家的一个个揪着耳朵拎回去,“人质”才得以被解救。


  安欣就在附近的石墩子上坐着,村中几乎是每家每户灯都亮着,万家灯火通明,奇怪却没一点光打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安欣大半个身子都躲藏在夜色中,深色的大衣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了。在各家欢笑声和灶火烧出饭菜香味中倒显得他更加孤家寡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咕——”安欣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。


  他看李响终于从熊孩子中脱身朝他走过来,他欲起身却被不知哪儿来的强光晃到了眼睛,一个趔趄差点从石墩子上跌下去。


  “开门,社区送温暖。”李响站在光的尽头朝他道。


  安欣用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光束,喊话回道:“怎么?这也归你们市局刑警队管?”


  “管,管年夜饭。但就管安警官的。”


  “起来吧。”李响接过他手上的东西,又拉起他,“跟我走一趟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欣站起来,反手帮着掸了掸他被小孩们蹬出来的一身灰。


  安欣见着李响关了手里的手电筒,将它在手中翻转绕了个圈,把原本朝向安欣的底部转而朝向他自己,“随身带手电啊?”


  李响敲了敲底部的塑料壳子,“电击枪。”


  安欣点头撇嘴,心中了然,便不再多问了。

  李响空出来的那只手忽然抓住了他,紧握住反扣在身后。安欣偏过头去撇起嘴向上勾了勾,任由李响牵着。



  在离李响家还有点距离的时候,他俩就已经见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李山了。


  李山先是见着了迈大步走在前面的李响,他迎出去对他那姗姗来迟的儿子数落了几句,李响解释是和安欣去超市给他带了点东西。


  李山这才越过儿子看到了站在李响后头的安欣。“小安也来了啊?”李山诧异了一下,在捎见安欣手中的大包小包后随即喜笑颜开,“小安,小安来了好哇。家里就我们爷俩,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,热闹热闹。”


  安欣在一旁是是是,不停点头,李山说啥就是啥,顺便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。李山先是推辞了几下,之后还是“勉强”收下了。


  进了屋子,满满一桌年夜饭,“嚯,爸。要我不带安欣,就这桌子咱俩这吃得完吗?这不铺张浪费吗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安欣暗自腹诽,这么些菜,像是加他一个就能全吃完了。


  “这说的,还不是看你工作辛苦难得回来一次。”李山端起菜说都凉了要重新热一热。


  李响和安欣赶忙拦着,李响去说李山不听,只好安欣开口:“叔,你看这韭菜笋丝还冒热气呢,不凉。”


  “是啊爸,你这重新一热又废时又废电的,安欣下班还没来得及吃上口东西。现在都饿得慌了。”


  李山放回菜转身嘟囔了一句,“说得跟你自己吃过了一样,光在意小安了。”


  安欣讪笑。


  一餐饭吃下来也挺热闹融洽的,不过中间发生了个小插曲。


  就在他们边吃边聊,李山正在问安欣,平常李响在刑警队表现怎么样的时候,门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,让安欣瞅见了。


  那人在李山家门口停留了一段时间,安欣当是寻常村民,也没多想。只是那人体态动作十分眼熟,他一时想不起来。


  他走神没几秒,李响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,“吃鱼的时候嚼细点,别走神没几下直接给吞了,万一卡住了呢?”


  李响平常给安欣夹的都是鱼肚和鱼鳃上的肉,没什么小刺,他会卡住的概率微乎其微,安欣也就没当回事儿。


  “小安,刚才突然怎么了?怎么对门外发起呆来了?”


  “哦没有,叔。”安欣转头对李山道,“就是见门口一人挺眼熟的。可能前几次来打过照面吧。”安欣又塞了口青菜进嘴里。


  李响看安欣吃了口青菜之后突然不嚼了,顿时有些紧张,因为他是被前两块鱼肉给卡着了,手虚搭在他背上又没敢抚下去。


  哪知道安欣抬头忽然说道:“叔,你这菜烧的水准够可以的啊。感觉在哪儿吃过,都够下馆子的水平了。”


  李山神秘地摆手一笑,而李响面部表情却肉眼可见的凝固了。


  “怎么了,响?”安欣在桌下用脚尖碰碰他的鞋。


  李响摇头说了句没事,氛围虽然看似迅速回暖了,但怪异的感觉在安欣这儿却一直维持到了饭局的结束。


  “行了,我送你出去。”安欣跟李响肩并肩慢悠悠地走。安欣忽然泛起了焦虑,他希望一切都慢下来,无论命运会带他们走向哪儿,能一直这样肩并肩走下去就好。


  不过莽村就是个小村,他们还是很快就走到了村口停车的地方。


  李响站在车旁边不动了。


  安欣刚打开驾驶座的门,又回过身来看他,“走啊上车,我送你回去。”


  李响笑了一下,绕到安欣旁边,“我就不回去了,我留在这儿过夜。”


  一声叹息。


  “我很多年没好好陪陪我爸了。”


  瞬间从刚才起一直缠绕着安欣的怪异感被无数倍放大,以至于让他不免得更加焦虑和急躁起来。


  李响拍了拍他的肩膀,把他塞进车里,“你说你,满头都是白发了。”


  “李响,你说什么?”安欣再次挡开了李响的手。“我什么时候长白头发……”安欣瞥见了后视镜里一头白发的自己,呆滞地看着,哑口无言。


  “行了。”


  李响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。


  “年也过了,饭也吃了。”


  “响?”安欣一手扶住车门,腿卡在门中间想要站起来,肩膀却被李响牢牢摁住。


  “我也见着你了。”


  安欣难看的牵起了嘴角,“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再也不见了一样。明天还要上班啊!你小子可别不来!”


       李响笑着没否认。


  “还有啊安欣,你不仅见到我了。”李响始终是笑着的,却让安欣愈发不安,“还有小陆,李青。一桌子菜就是青儿烧的,我爸一鳏夫,哪儿会这手艺。”


  “李青?菜是李青烧的……?他不是已经。”


  “这一切都结束了,安欣,都好起来了。”在趁着安欣晃神把腿缩回去之际,李响关上了车门,将安欣的声音隔绝在车里面,任由他嘶吼喊叫。


  “响!”


  “李响!”


  “李响!你去哪儿!李响!”


  安欣想摇下窗户,但所有按键都像失灵了一样不受他控制,他猛地踹门,一下比一下更激烈。


       李响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他隔着窗玻璃对他说,“安子,该回去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安欣不懂,他张开嘴说不出话,只能摇头。到底是我该回去了,还是你该回去了?


  李响望向前方逐渐泛白的天空,转身一步步走回了那个重回到死气沉沉,充满鱼腥气的村里,村中灯火不知何时熄灭,又好像方才的片刻温馨才是臆想,那儿暗得犹如冰川之下透不进光的深海,连同光热全是用来喂养永夜的饲料。


  但是李响就这么一步步踏了进去,身后是安欣那辆车不断在鸣笛的刺耳喇叭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李响笑了,好像是释然了,却又好像下一秒他的一切就要随着安欣的离去坍塌了。

  

  



  安欣惊醒的时候身上还披着将近二十年前穿过的大衣,那是李响当上刑警队支队长后拿第一个月发的工资给他买的,安欣一直保留到现在。


  今晚他不值班,年夜,他早早就回到了家。桌子上是放着没烧完的速冻水饺,面前的电视机还在放春晚,已经开始要进入倒数了。


  他居然到了看电视都能睡着的年纪了。


  之前有人问过他,说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他是不是就能做个好梦了。安欣回想起刚才梦里的一切,或许这能称之为好梦吗。


  电视上主持人已经开始倒数了。


  “10。”

  安欣拢了拢身上的衣服。


  “9。”

  今年已经是2023年了吧。


  “8。”

  他一个不集中,思绪飘散开去,又想起那年坐在他车副驾驶或者后座上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能想起从后视镜看过去,那人呲着牙笑得憨样。


  “……”

  安欣始终还记得,自己当时对他说过的:“因为我们是搭档嘛,我不管你谁管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

  “3。”

  可是响啊,你怎么不管我了呢。


       我现在过的,可是一点都不好。


  “2。”

  眼前的场景又和梦里重叠了,现实和梦的界限是什么?安欣怔怔地看着屏幕。


  “1!”

  他看见主持人的口型,和最后梦中那个倒映在他车窗玻璃上的身影渐渐重合,安欣抬起手向眼前的一片虚无中伸去,好像会有人在前方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在梦里隔着怎么都拍不开的车窗玻璃,他看见李响最后对他说的话,做出的口型:


  “安欣。”


  “新年快乐。”





没人看我会很伤心(装哭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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